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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章 赈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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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“今日镇里的老爷要来捐粮食了。”骨瘦如柴的青年强撑着靠在树桩,他这时候已经虚弱的连喜悦的表情都撑不住,只平日里灰暗的目光此时竟有了些许的微亮。
陈淮安走路都在打颤,他捧着个破碗,里头是些许的水,听到那青年这么说,他停下脚步,距离接水的那条河不算远,可他却觉得眼前越来越暗,几乎要晕倒的模样。
“你可知道是哪家的老爷来?”陈淮安虚弱的开口。
那青年靠着年壮撑了好些日子,为了生路他便时常去镇口就是指望着哪位好心人能给些粮食,虽然一无所获,但他知道的消息却是要比整日里呆在这一片林子里的人多许多。
他强打起精神来道,“听说是陆家、邵家还有那陈家。”
陈淮安捧着碗的手抖了抖,着急道,“可是真的?”
青年指了指他的碗示意自己要喝水,陈淮安顿了顿道,“这是给我朋友的。”与陈淮安朝夕相伴的那朋友现在已经是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,陈淮安实在没办法找到吃的,只好时常接些水喂给他。
那青年倒是对陈淮安与他那位朋友有些印象,“你那朋友怕是抗不住了,你也别费心了,若是能撑到他们来发些吃的或许还有的救。”
陈淮安抿着唇,面色灰白,模样看着十分伤心。
那青年见惯了每日那么多人无声的死去,早已经对此没了太大感触,他现在只想着等口粮食来救命。此时见陈淮安模样也明白这水怕是没得何了。
“我得去前头守着了,这么些人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轮到我。”他说着慢吞吞爬起来朝着镇口走去。
陈淮安见状连忙转身往前头走去。
不远处树荫下趴着一个瘦弱的身体,陈淮安走过去蹲下来扶起那人的脑袋,小心翼翼的将碗中的水喂进他口中。
清凉的水全然浇不灭那蚀骨的饥饿,但想要活着的念头驱使那人拼命的将碗中的水喝光。
陈淮安又再小心的将他放置回地面上,伸手摸了摸那人的脑袋。陈淮安轻声道,“阿幽,今日陈家会来捐粮,我们有救了。”
地上那人也不知有没有将陈淮安的话听进去,只躺在地上微弱的喘息着。
“你在这等我,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。”陈淮安说着站起身来,缓慢的朝镇口走去。
沈槐抵达镇口时陆家与邵家派来的人已经抵达,原本陈淮珠是劝她派人去便好,因沈槐无事她便想着自己来一趟才好,加之沈槐现在管着陈家,但镇上大都人都还不算认得沈槐,当初就是沈槐大婚她也未曾在众人面前露面便匆匆被送进了新房。
也因此许城之对沈槐亲自来赈灾倒是并不反对,陈淮珠一听自然也要跟来的。只是她却没想到竟见到如此令人惊吓的场景。
陈淮珠拉了拉沈槐的袖子,看着镇口拥挤着的人海,他们面黄肌瘦,一双双眼睛盯着镇内还没运出来的粮食,若不是镇口有官兵架着枪站着,这些人怕是早已经一拥而上了吧。
沈槐也未曾见过这副模样,但到底她不想陈淮珠这般生于富贵之外,所以此时她心中除了隐隐的害怕之外,更多的却是同情。
那边陆家与邵家已经架起大锅开始煮粥,因流民人数太多而捐粮的人又极少,所以只能煮些稀粥分发给众人,也好能多坚持些日子。
沈槐见状,看着陈淮珠有些害怕的模样,鼓励道,“他们只是太饿了,不要害怕,咱们也开始吧。”
陈淮珠点点头,转头吩咐身后的丫鬟去将粮食与水取来。
镇口的流民面色泛着兴奋,即使只是闻到淡淡的饭香似乎都能驱散心中那入骨的饥饿感,他们捧着碗或只是在荷塘边摘了一片荷叶紧紧抓在手上,拥挤在那冒着青烟令人垂涎的大锅之前。
大概是畏惧官兵手中的枪,流民大都还算规矩,只那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救命的粮食。
沈槐与陈淮珠站在锅前小心翼翼地将稀粥一个个分发给众人,见分到稀粥的那些人连忙退到边上狼吞虎咽,竟像是全然感觉不到烫一般,沈槐心中不免有些酸涩。
她回过神来,见眼前递过来一只破碗,沈槐看过去,见眼前站着位半大的孩子,面目灰黑一片,只能见一双明亮的眼睛。那孩子端着碗的手有些颤抖,看着锅中沸腾的稀粥咽了咽口水。
见沈槐正看向自己,他小心翼翼的开口,“姐姐,你能不能多给我一些,我娘病了,没办法来领粮食。”
沈槐听闻,心中一阵酸涩,她往那碗中盛了一些粥,朝那孩子温柔道,“姐姐给你留一些,你先吃完再来寻我,好不好?”
那孩子一听,目光更是亮了几分,用力的点了点头。他端着碗十分小心地朝不远处走去。
沈槐抬眸望去,见那孩子正朝着人海后头慢慢走去,不远处正躺着一个卷缩着的女人,孩子来到那女人身前说着些什么,而后扶着女人起来,慢慢的将稀粥喂给她,那女人却只是喝了几口便摇了摇头,大概是在说不饿了。
哪里会是不饿,是为了剩下来给自己的孩子吧。
沈槐心中难过,不由轻轻叹息一声。
却在此时似乎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,她猛的收回目光朝眼前的人海中看去。人声嘈杂沈槐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,她正要继续施粥,人群之中又再有人唤了一句阿槐!
这次听的分明,沈槐再度张望,却只见到一张张陌生的脸。
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听道淮安的声音?!
沈槐心中不由激动,她朝边上陈淮珠问道,“淮珠可听到有人喊我?”
陈淮珠听闻,凝神听了听而后摇头道,“并没有啊。”
沈槐失落的喃喃自语道,“怎么会听到淮安的声音呢?!”
陈淮珠见她这般,便安慰道,“先才那孩子瞧着与淮安一般大,三嫂怕是有些触景生情了罢。”
沈槐点了点,仍不死心的朝人群中看去,却依旧一无所获,只好继续专心赈灾。
人群后头陈淮安气喘吁吁,刚刚他看到阿槐了,他神色之间带着激动和疲惫,他试着用最大的力气挤开人群,可这哪里又是这么容易的事情?
陈淮安无法便只好呼喊沈槐的名字,期望能被她听道。
他想着,阿槐定然能认出自己的声音来的吧。
陈淮安再次跳起来,以图沈槐能在人群之中发现自己,却在跳起来的瞬间发现远处的沈槐一丝一毫没有寻找自己的迹象。
陈淮安累极未能站稳便跌倒在地,他垂着脑袋,盯着自己与地面同一种颜色的手,心生巨大的绝望,一滴眼泪晕开手背上的污泥。
陈淮安浑身都在颤抖,即使沈槐就在不远处,可他没有办法走到她前面让她救救快要饿死的阿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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