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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章:平安夜的礼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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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束君看了看时间,已经是八点左右去了,外面的天气有冷的让人直想跺脚,柳束君是真的很不愿意在外面吃饭的,因为太冷了。

“现在都快入冬了,况且一般八点都很晚了,外面基本上饭店都快打烊了,将就着吃嘛。”

柳束君的话秦书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,总之仍然拉着柳束君出了外面去吃饭。

柳束君说的没错,这向冬天黑的快又很冷,外面饭店开着的就那么几家,街上的行人也并不是很多,少的可怜,柳束君觉得整条街的范围都是冷冷清清的令人感觉孤独。

“哎,要不吃馄饨吧,好久没吃馄饨了。”

柳束君看着外面有一家混沌店还开着,里面冒着热气腾腾的白烟,索性也不想再去找什么饭馆了,毕竟这么晚了,她是冷不起也饿不起了,直接对秦书说着。

里面有一两个客人,一名老婆婆在下着馄饨,看着柳束君秦书两个人也只是淡淡问了句吃什么,没多余的表情,就去开始做自己的。

两个人进去还没多久了,外面就呼呼的刮过一阵大风,随后而来的是一场倾盆大雨,柳束君看着这天气,叫了一声:“下雨了哎,都没带伞,待会怎么回去,毕竟这么晚了。”

秦书倒是淡定,只是轻描一眼而已,用手敲着桌子:“慌什么,这里慢慢吃饭吧,先避避雨。”

“哎,真是倒霉死了,老板,要二两馄饨。”

柳束君听了秦书的话,哦了一声,乖乖坐他对面,这时候一名男子慌里慌张突然跑了进来,他用一本书挡着自己的头发,以免被淋湿,不过全身上下却是淋湿透彻底了,一边用书拍打着身上的雨水一边碎碎念抱怨着,坐到了一边去,柳束君觉得眼前这个人眼熟,多看了几眼,才想起这家伙就是陆卓。

柳束君尴尬的转移了视线,不想让陆卓发现她的存在,可是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,那边陆卓看着一直不肯正面看他的女孩,就觉得眼熟,哪里见过,把身子往后仰了仰,才清楚看见了柳束君,随后兴奋的从自己座位上站了起来,跑到了柳束君旁边拍了她一肩膀兴奋喊着:“美女有缘啊又见面了。”

“是你啊。”

柳束君看自己是躲不过了,把陆卓的手放了下去,干笑着打了几声招呼,看着眼前这个人,秦书有印象,直接站了起来,坐在了柳束君旁边,对于刚刚陆卓拍打柳束君肩膀的举动,秦书有些不悦:“请你放尊重一点,不要随意拍打我夫人肩膀,这行为挺招人烦的。”

陆卓这才发现了秦书存在,想着上次秦书说是柳束君男友,礼貌的笑了笑,客气的和柳束君继续道:“和男朋友来吃饭啊?”

“他不是······嗯,是啊,我男朋友。”

柳束君本来想否认,结果秦书一个眼神看过来,拒绝的话就那么被硬生生吞回去了,柳束君想这样也好,也省的和陆卓多做纠缠。

听了柳束君的话,陆卓有些恹恹的笑了笑对两个人点点头,这时候柳束君和秦书的馄饨也好了,陆卓倒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,没再去打扰这两个人,也没主动提及什么话题,等柳束君把一碗馄饨吃完后,外面的雨已经开始渐渐小了下去,秦书结了账单说了一句走吧,柳束君跟在他的身后一起离开。

“你和那个男生认识?”

“我和他根本就不熟,就是上次我和唐恬去酒吧遇到那个男子了,不知道怎么的,后来一看到我就跟自来熟一样,不过上次下大雨了,倒是他送我回的清风小区,怎么说,后来也算欠了他一个人情了。”

柳束君想了想,还是老老实实解释了,她觉得这件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。

倒是秦书听了笑了笑,语气有些不好:“我说过让你不要去那些地方鬼混,酒吧里的人大多数鱼蛇混杂,分得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吗你?被一些不良人士莫名其妙缠上来,你都还不知道怎么摆脱这个麻烦了。”

酒吧到底复不复杂秦书不知道,因为他没去过,他只不过故意说得夸张,因为那种地方与他来说,就是不该让柳束君去接触的地方,这不,陆卓不就是柳束君从酒吧里惹出来的一个麻烦?

“哪个,没那么夸张了。”

柳束君挠了挠头,觉得秦书说的有些严重了。

连续整整一周,唐恬和许未一直持续打着冷战,不说话不理人,柳束君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那天是沟通了什么,沟通成了这样的结果。

下班的时候,柳束君跟着唐恬一起走,忍不住好奇问着:“你和许未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?”

“没什么啊,我也不知道他这几天怎么了。”

对于她和许未的事情,唐恬明显不想多提,对此事装傻,柳束君看她不提,也不再去问,对于别人的事情,她也没有那么让人厌烦的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兴趣。

虽说许未不理会唐恬,可是柳束君也包括其他人,都能看的真真切切许未对唐恬的关心,比如唐恬随口提的一件事,许未好似都能放在心上,下午唐恬做完了治疗,说了一句饿了,许未也没开腔,直接出了办公室没一会给她带了一份小吃回来,其他同事看着这一幕全部都对这两个人暧昧的笑着,唐恬瞬间脸红,尴尬接过说了一句谢谢。

叶煜和看见这一幕,觉得有些酸酸的,以前的他何尝不是也这样如此对待柳束君的了?

答应叶煜和,和他好好长长久久在一起,柳束君其实也不是没想过,但是如果不是因为秦书夹在两个人中间,不是因为周书仪在安区经常说的那几句话的影响,也许,她和叶煜和会是一个好结局吧,她太在意,也太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和意见了,所以她的意志,一直不是很坚定。

整个医院在临近年假的时候,开始陆陆续续忙了起来,各种修改病历,赶病历,不过病人倒是开始一天比一天少了起来,外面城市做这些康复治疗,的确对一些家庭来说,是真的受不了也承受不起,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快过节了,大多数都想着回去走亲戚串门,摆酒宴的也特别多。

平安夜那天,柳束君整个病历整到了晚上八点才弄完,等她忙完了的时候,一伸懒腰,才发现整个办公室冷冷清清只剩下她一个人了,柳束君打了一个哈欠,默默收拾东西准备回家,一出医院大门,柳束君赶紧环住了自己,外面的风太大了,扑在她脸上,只觉得生生的疼

这个晚上寒风凛冽,她觉得简直像是要冻成狗了。

外面的几棵树上挂着圣诞挂饰,点缀着许多彩虹色一样的霓虹小灯,一闪一闪的很漂亮,柳束君呼出了一口白气,一对对情侣喜笑颜开从她身边走过,柳束君一瞬间开始觉得有些孤寂。

“平安夜快乐。”

一棵圣诞树一旁站着一个老人,突然拦住了柳束君,给她递来一个苹果,柳束君愣了愣,笑着说了一句平安夜快乐,把苹果接过,微微对圣诞老人点点头,表示感谢,圣诞老人对她摆摆手,柳束君笑了笑拿着苹果离开,没一会,笑容又渐渐消失。

这样的节日,或许只适合情侣过吧,她一个单身狗来凑什么热闹。

秦书给她打电话来的时候,柳束君正坐在一边的长椅上,手里拿着苹果发着呆,对秦书解释自己今天在加班,所以下班时间下晚了,秦书说时间不早了让她在医院等他,他开车来接她,柳束君拒绝了,说想要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安安静静呆一会。

秦书了解柳束君的怪癖,知晓她的心情一定又是瞬间低落了,问她又发生了什么,柳束君又不说,只说没事,想自己呆呆,一会就回家了,秦书便不再去问。

挂了电话,柳束君把头深深埋了起来,不知道是不是这太过孤独的氛围,总是能让人想起许多不愉快的记忆,她感觉自己把自己的生活,好像是从来都过得一团糟糕,没把自己情感理顺过,过去太多的记忆,有些不堪的又充斥在脑海里,柳束君觉得心里很不舒服,突然掉了眼泪,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。

哭够了,柳束君才觉得心里好像微微畅快一下,准备起身离开的,肩膀被人拍了拍,转过头看去,不知道秦书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,忙擦了擦眼睛:“你怎么在这里啊?”

“我刚刚听你语气觉得不对劲担心你出事,毕竟这么晚了,怎么了,哭了?”

秦书注意到了柳束君有些红肿的眼眶,有些淡淡的心疼,挨着她身边坐下,柳束君用手背轻轻揉了揉眼睛:“没什么,可能是沙子入眼了吧。”

“难道没人告诉你你不是很适合说谎的吗?沙子进眼睛两只眼都红这么凶?”

对于柳束君这样的说辞,秦书一下子就捅破了,柳束君摇摇头:“真的没什么,就是突然有些不舒服,难受,不知道为什么。”

听着柳束君的话,秦书叹了口气:“心里不要闷太多的事情了,这样一点一点积累下去,人也是会病倒的。”

秦书了解柳束君,不就是这样嘛,以前刚刚和柳束君在一起的时候,就知道了柳束君总是会有时候莫名其妙变得很悲观起来,那时候他才慢慢知道,柳束君有过轻度的抑郁症,因为家庭原因,因为性格原因,很多人表面看起她来都只觉得她文文静静,鲜少有人曾了解,她一旦偏激起来,是多偏激,秦书那时候只觉得她就是不疯魔不成活那一类偏激而又固执的人,柳束君太能对自己狠下来了,她能用刀子狠狠地割自己的手腕,让自己鲜血就那么汩汩流下来而放任不管,她试着偷过乡卫生院的氯化钾,给自己快速静脉推注,她用自己脑袋狠狠去撞墙撞书本······

当秦书知道这些柳束君的过往时候,那时候他可心疼她了,柳束君却只是轻描淡写来了一句谁年少时候没犯过一次混了?惹得秦书心生怜惜,包括后来就算分手,秦书都对柳束君恨不起来,当时他只觉得这世界亏欠她太多了,只想能有人真真正正善待她余生。

只是秦书也没想到,兜兜转转这么一圈过后,两个人又重逢了,得知叶煜和没和她在一起,秦书就觉得,他和柳束君那就是再次回到了原地,这一次,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放手,怪只怪三年前,他没坚持的彻底,把柳束君拉回自己身边。

“今天是平安夜,一起逛逛吧,别一个人待着,一个人想的事情越多越难受。”

秦书牵起柳束君的手,把她拉去了街上逛,看着紧紧握住自己手的秦书,柳束君想起了最后一天见秦书的时候,秦书想要牵她,说那是最后一次,就最后一次那么牵她了,可她不肯,安区那地方太小了,不想被别人看着她和秦书如此亲密的一幕,所以她拒绝了,秦书说那是最后一个要求,她也不肯,现在想来,柳束君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够自私了,原来她从来都没有为对方想过太多,大多数时候,顾虑的,从来都是自己。

秦书感觉柳束君的手突然握的紧紧的,以为她怎么了,担心望着她问着:“怎么了,不舒服?还是冷着了?”

柳束君摇摇头,没说话,其实她想对秦书说的是,对不起,只是想了想,那三个字刚刚想要冒出口又被自己咽了回去,说太多对不起,又能怎么样了,一切发生的都发生了,回不到原点去。

察觉到了柳束君心情突然低落,秦书好似也没什么兴致,忽然看着一旁的什么,让柳束君在原地等一会,柳束君虽然疑惑秦书要做什么,但是还是哦了一声,乖乖站在原地等秦书去做自己的事情。

柳束君等了好一会,秦书突然在她身后响起声音,温柔的喊着:“束君。”

柳束君转过身子,看着秦书,一阵惊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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